那头房日马的宿主,以凡人之身竟能有这样的力量,实在是很了不起,但人神终究有别,至少一时三刻当中,他还发现不到这里的事情,所以,小子,你就乖乖受死罢…”
(凡人?人神有别?他在说什么,疯了么?)
只觉的脑中一片混乱,赵非涯却又忽然澄定下来,一颗心蓦地静如古井,似又回到帝京,自己犹还少年,正端坐在那深不可测,似永远也藏身黑暗,与&ot;光明&ot;不能相容的男人面前。
&ot;我讨厌废物。”
以这样的话开头,那男人冷漠的站起来,只让自己见着他那深幽的背影。
“所谓废物,就是一些没法明白‘道理’,总让‘情绪’左右自己的人,这样的人,是永远没法将自己的潜力作最大发挥的。”
“受伤了会痛,痛会想哭,可哭能让你不再痛么?能让你不再受伤么?但在这种时候,废物却就会浪费掉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来哭泣,而不是却思索和寻找不再受伤的办法。&ot;
&ot;任何人也有落下风的时候,任何人也有怕死的心,我也一样,谁都一样。&ot;
&ot;但怕死就能不死吗?在战场上,把应该用来积蓄力量和寻找破绽的本钱浪费在自己的&039;恐惧&039;上,这样的人总是会首先倒下的。&ot;
&ot;所以,象先,记住我的话,如果有一天,你也遇上了生死危机,首先就一定要掌握自己的&039;恐惧&039;,强者总是把恐惧化为动力,弱者却任恐惧把自己的脚步牵绊。&ot;
&ot;若果你不能的话,那未,你最好祈求自己永远不会碰上那种时候,不过,那也没什么意义,生于帝王家而不能身为强者,你这样的废物便只有死路一条,到底死在何时,倒也没什么意义了…&ot;
……
默默回忆着这总以&ot;象先&ot;二字称呼自己的男人,赵非涯在不自觉中已将双手握紧,一颗心却放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,急速而努力的在思考着。
(自己,只有&ot;自己&ot;是真实而可靠的,既然横江不能倚靠,就凭&ot;自己&ot;的力量,若果&ot;天运&ot;当真在我,这一劫就必定能解!)
之后,世界似忽然静止,一切的声音似都消失,本应是&ot;无色&ot;的空气中泛出青黑掺着血色的光华,在轻轻鼓荡。
破空之声传至前,雪亮的刀锋已经斩裂一切的呼啸而下,刀来的委实太快,不唯将&ot;声音&ot;甩在了后面,更将&ot;空气&ot;也都震碎,居然将那冰寒坚韧的刀锋模糊出了些些暧昧,似朦胧的鬼面在低声狞笑。
(无影裂虚空…)
心中冷哼,赵非涯猛然旋身,一身力气都运在两臂上面,将横江震起,直戮出去,也不知运了甚么法门,槊上居然有浅浅白气荡漾。
天中忽有惊雷震响!
九霄上霹雳连环,天威震震,北天紫薇星光华忽然大盛,激得天中女星的光芒也突然壮大十分,不唯将云层刺击粉碎,更有紫气金芒自天涌下,恍然似天降雷霆,居然正正击在赵非涯身上!
刀槊交击,白紫青黑的光华交汇撞击,乱成一团,稍顷,惊怒吼声便嘶叫着响起。
&ot;帝星龙气,天子武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!”
惊吼声中,空气中似忽然有巨大的震动,强大大的压迫感蓦地出现,自东侧急速接近。之后,是飞沙走石一样的风暴,直直毁坏掉前方的一切存在,向西门掠去。
“嘶…”
支撑着站直身子,赵非涯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,仰头倾下,面色方红润了些,却不敢再有耽误,便拾槊急追过去。
适才的一击中,他仗着自己对那刀法的熟悉,又借星力为助,出其不意之下,将马伏波刀势击破,更顺势将他右腹刺穿--却似是并没影响到他的速度,居然仍是狂风一般遁去了。
(他不是怕我,他是怕义父,刚才那一下子,终于引起义父的注意了…)
心中默默盘算着,赵非涯脚下并无半分稍滞:明知道对方仍有足够力量将自己败下甚至是杀掉也好,他却就是不能允许自己守在安全的地方去“等待”战果。这样的性子,使他在日后终于成为立身阵前,每一呼一挥都会令万军景从的大将,却也使他无数次的身陷险地,被迫去和本来根本没可能走到他面前的敌人较量。
“白龙鱼服,故为渔人所乘,请将军自重。”此时的赵非涯,还没有想到,以后会频频的被人这样劝告,而日后这样劝告他的那个人,此时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日后会和他有这样的关系。
马伏波去得虽快,但他一路上毁屋碎树,动静大极,十数丈外也能见烟尘滚滚,赵非涯衔尾而进,倒也不虞追丢。
(这个方向,是向着西门方向去的,难道他想夺门而逃?)
一逃一追,数里路转眼即过,马伏波果然已逃至西门城下:这里自项人兵力收缩后,守兵便也削减,更值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