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把他们铲除干净!”嚎声如狼,似极伤痛,居然有泪如连珠,滚滚而下。
他又笑又哭,状似疯狂,却将殿外诸僧尽都慑住,无一点声音发出,便连曹伯道曹仲德也都觉没话可说,反是宏道轻诵一声佛号,道:“施主,你毕竟还是错了。”
一语若钉,令寿十方的呼嚎嘎然而止,恶狠狠看向宏道,也不擦拭脸上泪光,嘶声道:“你说什么?!”
宏道微微摇头,从容道:“我是说,施主你错了。”
说着话,他更缓缓走向寿十方,脚步从容,竟全不受殿中气氛影响。
“好生恶死,不解至道,本是世人之常,若非如此,我佛也不必造真经三藏劝化世人。”
“正因世人不解真理,才需要代造渡劫净土救世,正因为世人皆难弃皮囊,才需要宣讲佛门真谛…”说着话,他已走到那胖僧面前,看一看他,立掌道:“生有,你明白了么?”那胖僧僵然片刻,忽地若崩溃般扑倒地上,又复痛哭起来。
“你!”
怒吼一声,寿十方闪电般掠近,一边已飞起一脚将生有踢出七八步远,一边怒视宏道,道:“大和尚说得嘴响,想来你是不怕死了?!”
宏道轻叹一声,低头不语,却也无半点退避意思。
“你…你!”
怒气勃发,寿十方再不能自制,蓦地一声狂号,飞身起来,只见得两腿连环飞动,一时间也不知在宏道身上踢了多少脚,也亏得他控制精妙,虽然砰砰之色不绝,却始终没有将宏道踢离原地,只如一个沙包,蓬蓬通通的振个不停。
踢得一时,寿十方终于满意,一声怪吼,双腿齐蹴,蹬在宏道胸口,把他似流星般倒踢出去,直撞上大殿正听如来金身方才停住—已是硬生重撞进金像里面,将如来形象撞到一塌糊涂。
也不知释浮图到底在宏道身上做了什么手脚,总之果然了得:被殴击如此也不见外伤,更又有浅浅白光出现,在宏道撞入佛像后即便出现,自头部开始,流动向身体的其它部份。
寒光一闪,寿十方已也掠上佛身,半蹲在宏道身边,定睛看着他,神色甚为奇怪。
“你知道吗?我其实不想这样对你的,因为你的名字,也因为你所做的事情…它曾经是另一个人的梦想。”
“可是我却受不了你身上有释浮图的影子,我受不了…我受不了正在做‘这件事情’的你,却只是释浮图的一条狗,所以,所以我真得会杀你,不是吓唬。”
“所以请你不要逼我。”
“我的要求很低,我只要求你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一句‘释浮图是个混蛋’,只要让我一个人听到就好,只要你说,我立刻就走,今天的一切也都会有人进行补偿…好不好?”
用渴盼的眼神看着宏道,寿十方说话的声音很低,却足够让曹伯道听到,一直默默垂首合掌的他,却在听到宏道的回答后,似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,猛地抬起头来,眼中出现了雪亮的光。
宏道的回答是:“施主,你入魔了。”用一种几乎是怜悯的口吻,他这样说着。
听到这样的回答,寿十方的眼睛里,出现了唯用“疯狂”二字方可形容的色彩,嘴唇抽搐着,他猛一下挥起了手中的轮刃。
“执迷不悟!”
怒吼着,他狠狠斩下,立听得铮然有声,见血光飞溅!
血,乃流至宏道的额上,那一刀已斩入他额上分半,肉翻见骨,赤红的血急速流出,将他的眼和脸部糊过。
而,之所以只斩入分半而不是将宏道的整个脑袋劈开,是因为出现了一朵莲花。
一朵,洁白无暇,犹在轻轻颤动的莲花,突然自虚空中出现,托挡在寿十方的腕下,将他的这一刀抵化掉了六成以上。
看着这朵白莲,寿十方的神色渐渐变得迷茫,轻轻得,他将刀收回,看向曹伯道。
…却未注意道,当看见这朵白莲时,宏道的神情,甚至还比他更加迷茫。
“百道,你到底还是出手阻止我了?”
淡淡点头,曹伯道低声道:“十方,再走下去…师叔的昨天,就会是你的明天。”
似听着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,寿十方嘶声狂笑,声音刺耳,令殿外诸僧尽皆皱起眉头,却没一个敢于掩耳或是退走。
狂笑一时,寿十方蓦地收住笑声,道:“好,谢谢你。你到底还是将我放在你那个干爹上面。”
而几乎与他的说话同时,曹仲德也正在心中轻声抱怨着:“何必出手,若果这和尚死掉的话,对太师正是大大有利…”
“佛尊”释浮图,身为天地八极之一,同时也是天下佛门共主,虽然他几乎不问世事,却依然有着不次下其它七人的巨大影响力,若果寿十方今天杀掉宏道,几乎可以肯定会招致来自莲音寺的怒意,而那怒意更有可能会扩大到针对于整个刘家,明白此中的利害,曹仲德自然要埋怨于曹伯道的“多管闲事”。
似没有听到寿十方的说话,曹伯道躬身道:“十方,请住手罢。”
寿

